迷楼
汽车在公路上疾驰，
同伴伸手一指：
瞧！那儿就是迷楼！
那数丘菜地，一方莲池……
我想起了歌舞台榭与兔葵燕麦交替轮换的
悲哀而愚蠢的公式①，
想起了独夫杨广，
想起了他的暴虐、淫乱和无耻，
也想起了他那注定要破碎的镜子，
一声喟叹：“好头颅！谁当得之！”
万千双皮包骨头的手揭竿而起了，
踢给他一个不甘心的死。
然后，又是新的万岁爷，
然后，又是新的什么楼，
不！我们发誓：
今天，要彻底斩断这磨道上转圈的历史！
这首诗，作于一九八二年九、十月间。
【注释】
① 兔葵燕麦：语出刘禹锡《再游玄都观绝句》诗引：“重游兹观，荡然无复一树，唯兔葵燕麦动摇于春风耳。”
